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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挑衅-95.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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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挑衅

    新赛季就要开始了,队里的训练越来越紧张。虽说五林很想抽出时间来带着燕映雪到真正的野外去走走,但却实在抽不出时间了,只好让金晓华来做这个事情。金晓华和小于一起,带着燕映雪跑到了云南,到三江并流地区去看看。这个时节,正是那个地区蓬勃生长的时机,对于一般的旅游者来说可能不太适合,但对于燕映雪和金晓华,则再好没有了。

    主教练李显杰似乎打定了要充分利用左林的主意,基本确定让左林主场打门将,客场打前场,而且,还针对左林的体能状况,制定了恐怕只有左林能够完成的防守和进攻战术。在防守中,让左林去盯防对方的中场核心队员,并不是那种贴身的逼抢,而是距离上几米,那种看似比较松散的盯人。在这种距离上,左林可以随时发力启动,有空间让左林将速度提上来,来冲抢传给对方队员的球。如果让对方接到了球,那也没关系,再改成贴身逼抢。现在,联赛里对于身体接触的判罚尺度不算太紧,以左林的力量,只要一贴近,决不是对方用肩膀顶着就能挤开的。而由于左林的速度快,粘身灵巧,并不太怕对方带球过人,被过了之后几步就追上了。只要左林能够保证这种松紧相间的盯人20分钟,基本上对方的中场核心体能上就垮了。而在进攻中,李显杰制定出的战术则更丰富一些。针对左林对于禁区四个角起球的训练中的突出表现,李显杰让左林完全负责第一点,是抢还是漏给队友,是自己攻击还是作球,完全让左林自己来决定。在看了不知道多少进球集锦,加上大量的训练,现在左林的门前感觉虽然还没有完全养成,但已经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了。足球本来就是有着很大投机性的运动,这种战术一场比赛里能够尝试很多次。因为只要不陷入越位陷阱,基本上在前场任何一个位置朝禁区传都有可能形成成功的战术配合。一场比赛,不管尝试多少次,能够有个一次两次得逞,那也就足够了。加上申豹队原有的相对细腻的地面进攻套路,现在申豹队的攻击手段要比以前丰富得太多。

    而在训练之余,申豹队还拍摄了一套新赛季宣传照片,和一帮穿着申豹队球衣的模特和足球女郎一起。除了例行的制作新赛季宣传材料的需要,这种话动不乏给队员们创造机会,在赛季开始前最后荒唐一次的意思。自然,对于左林来说,这样的活动就有些乏味了。

    忽然之间,左林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蔚欣的电话。

    苏蔚欣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左林,现在有空没?没在训练吧?”

    “没呢,”左林看了看在摄影棚的角落里开始和模特和足球宝贝们热烈地聊天的队友们,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了,现在要怎么看都是自己安排,而教练还居心叵测地在明天放假一天。“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方便的话,来接我一下。碰到点麻烦事。……那个阴魂不散的汤秩又来找麻烦了。”随即,苏蔚欣将情况解释了一下。原来,今天原本是和苏蔚欣关系很不错的一个摄影师邀请苏蔚欣到一个摄影棚拍摄一组照片。固为那个摄影师刚刚采购了一套器材,终于从135升级到了中幅,要测试器材。这种大家私下里说好的拍摄,只要摄影师不将照片用于商业用途。和经纪公司也没什么大关系,绝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得过且过拉倒。但为了不进一步恶化和经纪公司的关系,苏蔚欣还是和经纪人说了一下。没想到,拍了一半,汤秩出现了。汤秩也不说到底是来作什么的,就是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了苏蔚欣的去向,来看看。苏蔚欣打电话给经纪人,手机关机了,公司里其他人的电话也打不通。汤秩一副拍摄完了要拉苏蔚欣去吃饭什么的强硬的礼貌姿态,却比什么都让苏蔚欣厌恶。于是,苏蔚欣只好打电话给左林。

    “给我地址,我这就来。”左林说。

    从俱乐部租用的摄影棚开车到苏蔚欣所说的那个地址,一共也没多少路。由于金晓华带着燕映雪出去玩了,现在左林自己开车。无可否认,左林的那辆l7,坐在后座的确是宽敞舒适,但要是自己开,那就有被以为是司机的嫌疑了。将l7放在车库里,左林在张聆的建议下买了辆x5,大概是和宝马的代理商关系真地很好,买x5比外面便宜不少。

    那位摄影师的摄影棚是在一个厂区,逐步向郊外搬迁的工厂腾出了大量空置的厂房,内部空间大,电气设备的安装余度大,布置起来也方便。原先的厂区现在里面有好几个画廊、摄影棚,还有个酒吧,颇有一些艺术中心的味道。

    在一个车间样子的建筑边上,左林看到了汤秩的车。他没多想,直接就冲了过去,停在了边上。原本汤秩的司机和两个不知道算是保镖还是助理,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的人靠在车上,面向着外面正在抽烟,看到左林出现,都愣了一下。

    摄影棚的门开着,左林跳下车子直接就走了进去。在精巧设计的灯光中间,苏蔚欣身着一套样子很简单的休闲装在拍摄,而那个摄影师则有些愁眉苦脸,一边拍摄一边拿出铅笔和本子在记录着些什么,不时拿出另一套器材拍摄同样的画面。苏蔚欣刚才虽然明显很烦躁,但是,在现在的拍摄中,她的情绪仍然控制得非常好,在一次一次闪光中变换着表情来配合动作。调节情绪,应该已经成了她这样小小年纪已经当了10年模特的家伙的本能了。

    汤秩就坐在边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优哉的样子,但看到了左林,他的表情明显一变。

    看着苏蔚欣拍完了一组照片,摄影师和她唠叼了几句就开始收拾器材了,看来拍摄工作已经结束。

    苏蔚欣开心地冲着左林跑了过来,说:“果然很快呀?你刚才在哪里?”

    “俱乐部拍广告照片,就在不远的地方。”左林微笑着。

    苏蔚欣毫不迟疑,也一点都不拘束地将一袋子衣服让左林拿着。说:“走了走了,带我去吃饭。”言语中,居然是一点都不想去搭理坐在一旁的汤秩。

    汤秩脸色铁青,挺直了的背和微微扬起的下巴显示着他的愤怒。“苏蔚欣,我在这里等了你那么久,你算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你邀请我作什么,我都没兴趣。你也别想用经纪合同的事情来要挟我,我是绝对不可能到你的公司去的。你想封杀,那就封杀好了。”苏蔚欣也有些恼了。

    左林将车钥匙塞在苏蔚欣手里,说:“车上去。”

    苏蔚欣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和刚才薄怒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汤秩,别再来找麻烦了。我已经算是对你很客气了。”左林挡住了汤秩的视线,平静地说,但语气里威胁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你一个踢球的能拿我怎么样?敢来威胁我?”汤秩不屑地说。

    “你想再被打断一次腿?还是连着拉上一星期的肚子?或者是出冷汗出到脱水?你觉得哪种感觉比较好?”左林冷冷地说。

    “那是你干的?”汤秩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真的以为那次自己媒体面前出大洋相的事情真的是巧合,他是明显感觉到膝盖被某个东西砸了一下之后才失去重心的。而春节期间的折腾,更是让他终生难忘,不到一周,体重足足掉了几公斤。虽然现代医学和不计成本的药物投入让他那么快又恢复了行动,但哪怕是现在他还是靠着止疼片在压制骨折的地方的隐隐的疼痛。只是,他没想到,左林居然那么爽快地承认了事情和他有关。

    “明白了?你先想明白是不是惹得起我再说,别到时候把你打哭了,让你家里大人出头,那情况就难看了。”左林语气中的轻蔑比起汤秩更甚。

    汤秩站在原地,目送着左林走出了摄影棚,带着苏蔚欣扬长而去。他不敢问到底左林是如何做到的,自然他同样明白即使问了,左林恐怕也不会说,但他眼里和心底的怒意却熊熊燃烧着。

    “欣欣,等一下收拾一下东西,住我那里去好不好?”左林说,“我小小地威胁了一下那个家伙,那家伙正气得不行。要是他一时冲动作出什么事情,那我罪过就大了。”

    为了让苏蔚欣不再为汤秩的事情烦心,左林决定让汤秩把矛头指向自己。当汤秩这个大话王脑子里对苏蔚欣的种种不堪的想法变成对自己的愤怒与憎恨。那苏蔚欣身上的麻烦就要少了很多。而且,这也符合张聆的某个建议:如果要对汤氏集团动手,又不想把背后的那个大家伙拔出来捣乱,最好把和汤氏的矛盾表面化,让以后联合各方力量围剿汤氏的行动变得像是私仇最好,这样一来,当汤氏的局面无可挽回的时候,幕后黑手会想方设法找机会撇清和汤氏的关系,到时候,多留个心眼,说不定也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对于这个说法,左林是很钦佩的。只是,他从来没想到那么快就有实践的机会,随后,是不是要一点一点将局面导向张聆所说的“私仇”?……是的,会的。左林毫不怀疑。因为作为导火索的苏蔚欣,的确有着那样祸国殃民的魅力。

    苏蔚欣眨着眼睛,兴高采烈地应允了左林的邀请,随机问道:“你们俱乐部拍的什么照片?摄影师是谁啊?说不定我认识。对了,雪雪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她在云南玩,她不是已经开学了吗?怎么跑那里去了?”……

    离开左家宅邸一段时间的苏蔚欣,此刻是个开心的好奇宝宝。

    92.很上镜

    申豹队的队员们很郁闷。当一大堆照片终于洗出来,申豹队上下发现,虽然左林不是队里最帅的人,对于拍照也不那么热衷,甚至那天都没理会那些火爆的模特和足球宝贝而一个人跑了,但所有人的照片洗出来,却是左林的那套照片看起来最舒服。哪怕是和模特的合照也是如此。尤其是坐在人工草皮上,靠在门柱上棒着一本书睡着,一个模特枕在左林的腿上睡觉的那张照片,很是有些经典了。

    郁闷的申豹队队员们将自己的郁闷发泄在了比赛里。在联赛第一轮,他们客场以5:o屠杀了四川队。而在那场比赛里,作为“前锋”上场的左林终于开始打自己的客场比赛了,这意味着他可以多拿好多胜场奖金,乃至进球奖金和助攻奖金。在这个5:o的大胜中,虽然他没有进球,但却有两个助攻。大批球迷,记者和教练乃至联赛官员们发现,左林居然在前锋的位置打得同样有声有色。他强横的体能保证他能够全场比赛以消耗极大的方式打完。他将四川队的中场大将防守得正常比赛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次威胁传球,而在进攻中,他像坦克一样在四川队的禁区里横冲直撞。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在禁区里,至少在中国的联赛里,左林似乎都碰不上什么像样的对手。

    无论左林的照片在报纸上占据半版甚至是整版,也不管媒体对于左林变态的表现给予怎样夸张的评价,只要离开了赛场,他又恢复了通常的那种懒散平淡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不怎么热衷于媒体的宣传活动,不接受采访。

    一方面是个性和习惯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左林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注意着自己。多数,就是汤秩派来的人。

    当汤秩发散手下开始收集关于左林的情况的时候,他越来越发现,左林恐怕真的不是他能够对付的。现在仍然在经营着球市的地下盘口的宋陶业务上和汤氏也有些往来,汤氏洗钱的工作里有很小一部分就是通过宋陶来走帐,虽然仍然是非法资金,但要比最初来的时候,血腥味淡了很多了。当宋陶斗争了半天,终于说出自己和手下几十号人被左林一个人单挑光了。而且放血放得恰到好处,一个人都没死,但死神的镰刀贴着头发丝掠过的感觉毕竟不好。左林住的地方,虽然是燕北斋出面搞定,但却房产却稳稳落在了左林名下。燕北斋不是那种钱多的没地方用可以随便做人情的人。就算是他出钱买下了宅子送给左林,那也足够证明两人的关系非常铁,而当汤秩得知燕北斋将孙女放在左林身边,基本上让左林来监护教育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明白,如果想要动左林,家里长辈那里是绝对过不去的。

    燕北斋在中国林林总总的富豪里,资产不算非常雄厚,由于神农集团以农业和副食品,以及农产品副产品为主要营业项目,这些东西的开发,生产和收购占用资金量非常大,导致神农集团总部手里的流动资金一直很少。但神农集团不是上市公司,哪怕他们手里完全没有流动资金。靠着神农集团的亮丽的基本面营收,也没有谁可以动他分毫。燕北斋和神农集团,更是通过辐射全国的采购网,在国内有着莫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放在古代,或许就有些神经比较敏感的人会给燕北斋建生祠了。另外,则是有传闻说,现在已经快90岁的燕北斋的养生方法上达天听,燕北斋和上层人士的关系很不错。

    不要说有燕北斋这层关系,即使是左林本身,都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那个常常跑去左林家里混吃混喝的李叙,居然是个修道的人,还是圈子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刚刚被派来上海保护汤秩的汤氏集团高薪聘请的修道者保镖,看到李叙居然面如土色。左林在附近租下了一个办公室,经常出入办公室的几个外国人一个叫卡莱的倒是一下子查不出什么来,但卡莱身边的几个人以前都是在英国的知名企业里任职的家伙,而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赖在上海做什么,但以这几个人的身价,想必不会是纯粹来租个办公室烧钱的吧。

    更有传闻说左林和国安方面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和国内最为神秘的机构——特种事务局——的关系都很好,很有可能左林本身就是个修道者。

    当汤秩面对那么多情报,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对左林形成一个定性定量的判断,他不知道左林有多少钱,不知道左林到底有什么背景什么后台,不知道左林和其他人的关系有多深,除了左林是三峡移民,来到上海基本上算是偶然之外,汤秩居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内容是可以确定的。到底是不是要对左林下狠手教训一下,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汤秩的愁眉苦脸一点也影响不到左林。现在的左林,开始有另外一个爱好了:看照片。保莱塔最近一阵又跑去非洲拍照片了,而现在,他洗出来的照片必定给左林寄一份,让左林看看他的旅程。实际上,整个德鲁依议会,以摄影师身份掩饰自己整条朝着非洲,北极南极,朝着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跑的,远不止保莱塔一个。光是行动处现在的编制里就有7个人是国家地理的签约摄影师。而还有些人,则是反过来,利用德鲁依亲近自然的天性来拍摄关于自然生态的记录片。在英国bbc里,居然有一只6个人的记录片分队里有4个德鲁依和两个侍从,而就是这个小组,近年来拍摄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画面来。

    除了保莱塔在象牙海岸拍摄的那些照片,左林还收到另外一叠照片。那是正玩得高兴的金晓华和燕映雪从云南寄来的。由于一旦进入三江并流地区,手机信号——无论是联通还是电信——都变得极不可靠,最近他们都只能在金晓华和燕映雪还有现在被整的苦不堪言仿佛整天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的小于在一些小城镇、乡村落脚的时候找固定电话联络。

    看着那些生趣昂然的照片,左林很是开心。而夹在信封里的类似游记的东西更是让人看得心动不已。三江并流地区果然是很好玩的。但金晓华在信里提到一个超级强悍的生物学家,在荒山野岭遇到的这个生物学家,居然比她们料想的还要渊博。他将整个三江并流地区的动物植物的习性娓娓道来,分析不同物种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更为神奇的是,只要这个家伙说,我来找个实物来给你们看看,他总能找到那些被他拿来举例的种类。他总有一套悄悄接近观察的方法,神奇无比。有了这个生物学家带队,整个在三江并流地区游玩学习的时间一闪而过。而在这样的专家的指导下,燕映雪迷上了摄影,恐怕将来拿着国家地理签约摄影师的身份糊弄人的德鲁依少不得有她一个。虽然燕映雪拍摄手法还很生涩,但野生动物摄影最讲究的是内容,而在这方面,这第一批寄来献宝的照片就相当不错。

    看着照片,看着金晓华写的这些内容,五林心里一振。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

    看了看时间,正是吃好另外晚饭的时候,应该不算太晚。左林连忙拿起手机给金晓华打电话,不知道金晓华和燕映雪现在在哪里,电话居然毫无阻碍地接通了。

    “晓华,我收到了你们寄来的照片了。东西很不错啊。”左林说。

    “喜欢就好,再玩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原来户外那么好玩,比以前训练的时候觉得好玩多了。”金晓华开心地说。

    “以后有的你玩的,”左林苦笑着,德鲁依是要和自然界打一辈子交道的人,城市里确实可以培养德鲁依,燕映雪就是例子,但只有一个德鲁依在自然环境中觉得比在任何地方都自在,那才是真正的成功。“对了,你说的那个生物学家在不在你们一起。”

    “在啊,正在给雪雪烤肉吃呢。”金晓华说,“怎么了?”

    “那位先生长什么样子的?”左林问道。

    金晓华愣了一下,要让她将一个人的外貌形容出来不难,但那种用来在电脑系统里拼人物脸谱卡片的说法对左林这样一个家伙来说恐怕有些难懂吧。“你等等,我拍照给你发过去。”

    不到20秒,照片就传到了左林的手机上。这位生物学家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神采飞扬,精神矍铄。身上虽然是很普通的帆布外套,但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一种淡泊而灵动的气质来。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只能说,这个家伙实在是很上照。

    “让这位‘生物学家’听电话……他早就知道你们修炼的是自然之力,恐怕连雪雪通过试炼都看出来了。这几天在给你们补课呢。”左林说。

    “呃?”金晓华又愣住了,“你认识他?”

    “唉,当然啊,这位就是我的老师,跟你提了好多次的大名鼎鼎的孙棣桂先生啊。”左林叹气道,难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寻找了许久的孙老,就这样悄悄地出现了。

    93.百年孙棣桂

    “怎么可能?”金晓华压低了声音惊讶地说,“这个家伙自己说姓徐,而且,他看起来才40多岁最多不过50岁,怎么会是孙老?孙老现在该多岁了啊?”

    “唉,老师他保持这副样子恐怕都有快100年了,不要问他到底有多少岁。你把电话给他,”左林叹气道。

    金晓华看向那个这几天来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知识和乐趣的“生物学家”,眼神全都变了,变得带着一些讶异,一些惊喜,一些崇敬和几分难以置信。孙棣桂真的保持这副样子要100年了吗?虽说在德鲁依议会那里就听说狮子一系的修炼方法非常延年益寿,恐怕是整个德鲁体议会里寿命最长的一系,但寿命长到可以不受时光的侵扰吗?

    孙棣桂穿着很朴实,全身上下都是简单实用,非常耐穿的衣服,无非是卡其和牛仔类的材质,而且都是那些没有品牌,虽然质量极好但款式很老的衣服。唯有脚上的鞋子是the nonth face的重型登山靴,伤痕累累的鞋子充分表明了孙棣桂曾穿着这双鞋走过多少路。这个热心陪伴了他们好几天的“生物学家”的行李很简单,同样是踏入群山,他却没有像金晓华和小于那样背着两个80升的巨大的背包,而是把所有的东西装在一个小得多的,只有55升容量的二手帆布背包里。背包顶上用绳扣系着薄毛毡材料的帐篷和木质的折叠帐架,背包里装着的垫子,则是牦牛毛编织成的。除此之外,他的背包里好像只有一套炊具,一小盒盐和其他比较常规地调料,一本笔记本和几支笔。还有,就是一大包胶卷。孙棣桂没有像燕映雪那样在补给物品的时候一下子买了一整套的摄影器材,只是在脖子上挂着一架leica m6。在五林说出孙棣桂的身分之前,他们几个一直都以为这是一个渊博而热心,长年进行山野调查工作的生物学家。

    但是,当左林一说出孙棣桂的身份,金晓华又觉得好像处处都是破绽,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或者说,是自己在知识和阅历方面不具备发现孙棣桂的这些破绽的厚度。

    这样一位“生物学家”怎么能够在进山进行调查的时候几乎不带口粮也不带饮水?甚至连处理野外用水的净水片都不用。好几天吃饭的时候,他在附近走走转转,就能从泥土里挖出块茎,从树枝上采下果子,在湿润阴暗的腐殖质边上找到各种鲜美的蘑菇,在宿营地附近的小河里捞出鱼来。看那种轻松闲适的样子,好像他不是在进行山野调查,而是在自家的地里和鱼塘里随手拿一样。哪怕他在三江并流地区进行了长年的山野调查工作,他能够轻松做到这些吗?

    金晓华将手机递给了孙棣桂,恭敬地说:“孙老……找你的,是左林打来的。”

    孙棣桂一点也没有惊异的样子,泰然自若地看了看金晓华,微笑了一下,接过了手机:“乖徒弟,终于发现我了啊。”

    “老师……你还好吧?”犹豫了半天之后,左林有些不如道说什么好。

    “当然好啊,你过得怎么样?踢球应该是蛮好玩的吧。”孙棣桂也饶有兴致地和左林拉起了家常。这师徒两人已经有好久见面了,自从左林一家从三峡地区搬到了上海,就再也没有见过。

    “老师,你准备回来了吗?我们……我,燕北斋还有李叙,还有议会那里的好多人都盼着你回来呢。”聊了一会之后,或许是察觉了孙棣桂的心情相当不错,左林小心翼翼地问。

    孙棣桂豪爽地笑着说:“在外面玩了好几年,按说也该出来了。不管当年的事情到底是谁的责任,也该有个结果了。不过,还不是现在。……你小子居然找外人来找我,把我从好不容易安顿好的修炼圣地撵到了三江并流地区来散心。夏天你到大峡谷来找我,找到了我就跟你出山。怎么样?”

    这是一种允许,同样也是一种挑战,左林自然明白孙棣桂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峡谷,自然指的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恐怕这划定了范围寻找孙棣桂的要求本身就是一次考验,一次试炼。如果左林无法通过这次试炼,恐怕要让孙棣桂出山,就真的要等孙棣桂自己玩够了再说了。

    “好。”左林答应得也很爽快,这种事情,恳求什么的手段再拿出来,那就有些丢人了。“不过,今年夏天燕北斋要结婚了,婚礼总得参加吧?老师你把时间订的不要太苛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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